我本善走

D41 塞萨洛尼基-保加利亚的火车

虽然这座海边城市到处弥漫着一股下水道的潮湿臭味，但爱琴海的日落实在发狂的美。夜晚码头上挤满无边无尽的年轻人。“就晚了几个小时，我的客户就被警察带走了。”贝拉收到一条短信，跟我抱怨起她的工作。她是个律政佳人，我怀疑跟她相处的罪犯都可能会爱上她。我们结伴去海鲜餐厅，我只想吃完一顿大餐后赶回去写稿，可我们却聊了很久。我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，我们甚至谈了很多民法法系的案例，和舆论对它们的影响，我们还一度将谈话放大到东西方聚会、族群、历史和宗教的看法，以及关于孤独、压力、悲观的理解。我们聊到土耳其的食物、历史和伊斯坦布尔城市的结构，与这座城市的关联，好像话题没有止境。她说今天是她父亲十一周年的祭日，她独自从阿姆斯特丹飞过来，住两晚再飞回去。就像一辆遗忘列车，我会很快忘掉谷歌地图上街道结构，海边的白塔，甚至那些古旧的咖啡馆。我甚至想不起马基雅维利的英文怎么念了，那些大学时陪伴我没日没夜的哲学著作都已忘记。但我们记得夜晚爱琴海边的谈话，短暂如烟火的美好。